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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暮雲深章六片段─寸相思》
寸相思——暮雲深章六片段劇本

原作:戎葵
改編:泰德
後期:柳腰細裙兒蕩【靡靡之音】
協助:大白白|泡泡小蛋糕|801【靡靡之音】
美工:飛翔の羽翼【決意同人組】
策劃:泰德

按出場順序:
開場:略相似
報幕:毒狼
越臨川:洛生
陌楚荻:風華無雙
獄吏:毒狼
穆毓疏:藍水
翟懷羽:YO花O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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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場:崇熙三十一年春,科舉舞弊案發。案件涉及主考兩朝丞相史淵,副主考都御史左恭遲,及禮部尚書陌楚荻,更牽連吏部尚書鄂連書,越州牧荊岑,兵部侍郎古洪思等,大小官員數十人……大理寺少卿越臨川奉命統合三司審查。
報幕:
西窗望月幾回圓,夢魂不到關山難。
鳳去台空江水定,寒齋長掩暮雲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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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一
場景:大理寺內堂
人物:陌越

【陌楚荻跪在堂中,越臨川開審。】

越:「皇上將科舉舞弊案交我統合三法司審定,前因後果,事涉何人,定要查個清楚……陌家的下人素來管教嚴格,千金求一紙尚不動心,侍女采菲會為區區五十兩銀子傳字條入貢院陷大人於不義,下官覺得十分蹊蹺。」

陌:(咳嗽)

越:「陌兄現在這個樣子,小弟心中受用得緊,這樣低眉順眼招人疼地跪著,想必連三殿下都沒看過幾回吧?」

陌:「越賢弟看著心疼,不妨直說,為兄不會吝嗇誇你一句孝順的。」

越:「普天之下,還是與陌兄說話最有情趣。不過……此番以身作餌拖丞相史淵下馬,陌兄或許自覺有趣,小弟卻覺得不值。」

陌:「一個禮部尚書的虛銜,換一個兩朝元老的性命,賢弟覺得值不值得?」
[陌緩慢站起來,坐下]
陌:「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若只按會試舞弊論處,以史淵的資格與身份,雖能將他拖下丞相之位,卻無法將其在朝中的影響徹底根除。而如今他夠上的,卻便是操縱殿試、改換試卷、欺君枉上的不赦死刑了。」

越:「只是……如此一來,陌兄便在皇上那裡落下了‘堪厭’的名聲,來日恐難再入天心。」

陌:「賢弟以為,為兄還能再活幾年?(輕笑)我知道你嘴上刻薄,內心卻誠善,凡事又能明察秋毫,是一等一的典獄官,三殿下對你處處回護,也是知你堪受大任。只是這要命的嘴巴,為兄還是勸你多管管些。六殿下夜鬧大理寺你竟敢公然頂撞,若六殿下當真手起刀落,你雖一時言辭痛快,沒了腦袋,還能上哪兒逞這張利嘴?」

越:「才叫了你幾天兄台,便比我那陸師傅還要聒噪,看不出一個整天只知養花弄草的‘前’禮部尚書,各處的消息倒這般靈通。」

陌:「皇上還沒下旨免官呢,大理寺裡的那檔子熱鬧當日傳遍京城巷陌,快趕上公案戲文了。若細論起來,你陸師傅與我平輩,他管不了你,我說你兩句也是應該。」

越:「當日說要做個可講真話的朋友,如今小弟卻越來越不知道陌兄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。話題之內又有三殿下對我的恩惠,又有六殿下和我的宿怨,又有六殿下在京中的聲名,陌兄這些話,真是字字深意啊。話說得這般刻意,倒真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,向小弟臨終托囑,陌兄是否……瞞著小弟些什麼?」

陌:「為兄頑疾日深,現下日日咳血,如果流配出京必定是無命歸來,的確是,命不久矣。」

越:「陌兄多慮了,小弟定將折子仔細斟酌。皇上素日甚喜陌兄才華,如今這點小事,最多降職貶官,何況有三殿下在朝中頂著,斷不至於外放流配。」

陌:「若為兄說,為兄要的正是流配呢?為兄的供狀賢弟看過麼?」

【越臨川自案上取過供狀,匆匆看了一刻。】

越:「你……你都認了?……連鄂恆春那腌臜東西的話都……」

陌:「我府中的藍睡蓮確為越州牧得自天竺,派人千裡送來。」

越:「糜費千裡,送來十盆蓮花?蓮花得子可種,當日送的必是蓮子。還有那鄂恆春……他是想污你的清名拖你下這爛泥塘……想占你幾分口頭便宜,你……」

陌:「時間地點,連數次對話都一一確鑿,賢弟怎知不是真的?」

越:「他那樣的浪蕩子,若真能將與你……若真能次次記得這般清楚,必然對你懷有真心,若有真心,今日怎會供你出來,可見全是栽贓構害的,這一看便知的事就算你認了,有誰會信!」

陌:「為兄知道瞞不過越賢弟,今日對越賢弟道明,望越賢弟助為兄瞞過三殿下。」

越:我入大理寺七年,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犯人!你究竟在想些什麼!」

陌:「恕為兄不敬,倘若,倘若陸大人染上必死頑疾,想令越賢弟心中好過,他是該在情深時死,還是情淺時死?是該死在天邊,還是死在眼前?」

越:「你為——你為三殿下……做到這個地步?」

陌:「為兄去日無多,望賢弟成全。」

越:(不忍)「橫豎是你的命,你想怎樣,就怎樣。」

【越甩袖離去】


幕二
場景:大理寺牢房
人物:陌疏吏

【毓疏探望陌楚荻】

獄吏:「小人叩見三殿下

疏:「起來吧。」

獄吏:「那鎖,小的給您打開?」

【獄吏離開,毓疏推門進去,陌楚荻從牢床上起身】

陌:「殿下安泰,臣弟有禮了。」

疏:「……你,還好嗎?」

【毓疏只搖頭拉過他,將他摟得緊了些。】

陌:「大理寺對臣弟已算額外寬待了,其余牢房俱是草墊蓑蓋,臣弟這裡有被有褥,並不算冷。」

疏:「你將供狀寫成那樣,是想一輩子住這兒?」

陌:「坦白交代有望減刑,臣弟是據實寫的。」

疏:「……吏部尚書鄂連書之子——」

陌:「——鄂恆春。風流倜儻,顛倒世人,不知殿下見過沒有?臣弟亦有年少輕狂時。」

疏:「‘花房那夜之前’‘從未嘗過’……」

陌:「……男女情事。」

回憶閃過
【陌楚荻成親之夜,毓疏醉倒花房】
疏:「花燭之夜千金一刻,新郎官何故來此?」
陌:「……臣弟算今夜有株曇花將開,此刻到了時辰。」
疏:「只要對我好,你什麼都可以算,什麼都可以給,是不是?」
陌:「是。」
疏:「我想殺了你,食盡血肉,將筋骨磨成灰溶進酒中一並喝了,那樣你便完全屬於我,一絲一毫都不留給其他任何人……」
陌:「殿下想要,自然可以。」
陌:「(帶點掙扎,喘息伴隨咳嗽)」

陌:原來成你帝王之業,最大的阻礙,是我。
回憶結束

陌:「其實殿下想想,花房那夜,臣弟的種種導勢迎和,可像是初嘗情事之人會做的?臣弟不是不喜男色,臣弟只是不喜與殿下共行床笫之事罷了。」

疏:「原來如此……」

【毓疏轉身,摜門而出。】


幕三
場景:大理寺牢房
人物:陌越翟


陌:「咳!咳咳咳……咳咳!咳……」

越:「你忍一會兒,我去傳翟太醫。」

陌:「別去……三殿下……還沒走遠……」

越:「讓你死在這兒,我去跟誰交代!」

陌:「咳咳咳……咳咳!」

越:「來人!」

獄吏:「在!」

越:「陸大人此刻正在前堂,你去跟他說,想辦法避開三殿下速去宮中傳翟太醫!快!」

獄吏:「小人領命!」

陌:「咳咳咳……咳咳!」

越:「你說那些話,遭這些罪,究竟是在作踐哪個!」

陌:「……堂堂大理寺少卿,居然偷聽。」

越:「天字一號間裡的話,以小弟的身份,不能不聽。若小弟不說,陌兄又如何知道為我聽得?」

陌:「講真話的朋友……賢弟真是言出必信……」

越:「你呢?瞞過三殿下,為了令他好過,可是真話?你對他說出那些話,你讓他如何好過?」

陌:「……我橫豎要死,今日讓他遭些罪,來日他會好過得多。」

越:「好,你狠,拿著刀子在人心上一刀一刀割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,你心如鐵石自然下得去手,不想想三殿下的心可是肉做的!」

陌:「三殿下自與六殿下不同,如今皇上也能看清……」

越:「他被你負成這樣,即便當了皇帝有何生趣!」

陌:「……明主……無私情。」

越:「只有這句,才是真話。你愛的不是三殿下,是你的盛世明君。你步步為營,先用弄碧,後用鄂恆春,你要的不是三殿下好過,是要三殿下此後一生都能摒棄私情。(稍激動)陌楚荻,陌大人,好狠的手段,好深的機心。」

陌:「若賢弟在十五歲時便知道自己活不過而立之年,在這剩下的不到十五年中,賢弟會想做些什麼?」

越:「小弟從未想過。」

陌:「賢弟會不會想,做一件大事,令有生之年不至於日日待死徒然荒廢,令自己過身之後,能在世上留些什麼?」

越:「陌兄想留的是?」

陌:「三殿下的家國,三殿下的天下。」

越:「如今說了真話,陌兄不怕小弟向三殿下說穿?」

陌:「相比三殿下,賢弟此時更疼我些。」

越:「算得漂亮,算得精彩。算了旁人算了我,算了三殿下,連你自己也算進去,機關算盡,你就不怕上天降罪責罰?」

陌:「上天和一個死人又計較些什麼呢。」

越:「這層層心計只為三殿下得承大統,你不怕上天降罪罰他?」

陌:「我死,便是對他最大的懲罰。」

越:「居然連上天都被你算了進去,人言比干心有七竅,你有幾竅,我倒真想挖出來看看。」

陌:「待為兄神魂寂滅,賢弟但挖無妨。」

越:「……你對三殿下,究竟有無半分真心?」

陌:「賢弟看看這浸滿鮮血的手,便知道了。」

越:「三殿下戀上你,真是可憐,你戀上三殿下,真是可怕。這樣可怕的一個人,居然這樣招人心疼,我們這些在你身邊的,沒有一個不是可憐人。」

陌:「為兄還是那句話,你是好人,是誠善之人,你只管恨我,不用留情的。」

越:「若恨得起來,倒容易了,只不知三殿下這場火氣能撐幾天,我還是早些遞折子上去吧。」

陌:「賢弟知心,為兄先謝過了。」

【牢外腳步起,翟懷羽攜著藥箱匆匆趕來。】

越:「看吧,又是一個可憐人。翟大夫來得好快,在下幫陌大人暖肺,已經不咳了。」

【翟懷羽走至牢床前】

翟:「下官來遲,越大人救治及時,下官謝過。」

越:「既然翟大人來了,在下就不攪病人的清靜了,大人好生看顧,押在這裡的人若有個三長兩短,在下面上也不好過。」

翟:「下官自然知道,越大人慢走。」

【越臨川起身出了牢房。】

翟:「別亂動,讓我為你施針……惹你這樣大動肝氣,方才是誰來過?三殿下?」

陌:「日日都咳,只是今日咳得多了些,大驚小怪勞動懷兄過來,楚荻倒覺得有些過意不去。」

翟:「打你卡你,激你氣你,他嫌你活得不夠長?!」

陌:「懷兄見大理寺的牢房精雅有趣,是想進來住住?」

翟:「我從你家過來,所以遲了。尊夫人的體質過弱穩不住胎氣,如今你獲罪陷獄又激了她一場,孩子已經沒了。」

陌:「……內子她……」

翟:「夫人無恙,只是氣血虛浮,我傳些好話給她聽聽也就是了。」

陌:「……上天責罰……原是應了這個……我陰德太虧,命裡無子……合該的……」

翟:「我最看不得你這樣,‘陰德太虧’也是自己說的麼?作踐身子我還能救你,連心都作踐了去誰能救你?」

陌:「想必皇上不日便會下旨,待楚荻流配出京,懷兄也少了這些麻煩。」

翟:「你要流配?三殿下……」

陌:「國法無情,縱是皇子也無計可施。」

翟:「藥怎麼辦?能讓下人跟著麼?我先辭官,再隨你過去……」

翟:「能讓下人跟著麼?你又不會煎藥。」

陌:「……楚荻現在這個樣子,懷兄還想求些什麼?」

翟:「你以為我想求些什麼?你以為我想求你些什麼?」

陌:「當日一拍兩應,如今楚荻出京再也給不了你,就不算數了?」

翟:「我不跟在你身邊,誰來顧惜你的性命?」

陌:「楚荻遠在天邊,是死是活對懷兄有何分別?」

翟:「有分別,大有分別。你活一日我活一日,若你死了,我絕不獨活。」

陌:「當日講好的各取所需,懷兄何時變得這般深情?」

翟:「你當我求的只是你的人是麼?」

【翟懷羽自懷中掏出一個水滴瓶子】

翟:「你知道這水滴瓶子裡是什麼?」

陌:「……懷兄的獨門奇毒,寸相思。」

翟:「你知道它為何叫做寸相思?」

翟:「你還記得你我初見,何年何地?」

陌:「……我十五歲時,在陌家本宅。你初入太醫院,說我活不過而立之年。」

翟:「我就知道你不記得。——是在陌家本宅,但你不是十五,是七歲,被三殿下抱在懷裡……我跟著師傅做藥童,根本不敢抬頭看你,覺得看你一眼都是髒了你,覺得世上再沒比你更干淨更金貴的東西……」

陌:「干淨金貴,那時的楚荻還算得上,如今早已物是人非,懷兄自當想得開些。」

翟:「我想不開!我想不開為何我與三殿下一般年紀,品貌才智不輸於他,只因為他是皇子,是你的至親表哥,便能抱你寵你親你近你,我卻日日夜夜求之不得輾轉反側!……後來我想明白了,你身子不好,我就要做天下第一的神醫,即使你離得了三殿下也離不了我!起初我只為能到你身邊,能見見你,從不曾想過你會主動示好……我知道,我知道你對我全無半分真心,也不敢對你流露半分真心……縱然如此,我對你的戀慕之情卻有增無減,多處一刻便愈烈一分,我不明白為何人活在這世上要受這樣的苦楚,受這樣的苦楚何必活著!」

陌:「不曾給三殿下的東西都已給了懷兄,懷兄這份情意,楚荻實在是無力再還了。」

翟:「我知道,你將能給的都給了,也知道你給不了更多了,是我要的太多,明明知道你不願意,也要一次一次逼你咽下那些委屈,你不欠我,是我欠你……」

陌:「楚荻辜負懷兄這許多年,如今既然得知實情,以往的約定全可不算,今日之後,兩不相欠。」

翟:「你還不明白麼?是我欠你,你要什麼我都給你……協助三殿下也好,監控龍床也好,我全都依你……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,好好照顧身體,珍惜性命,你想要我助三殿下到底,至少要活到他登極之日,否則你一死,我必將寸相思飲盡,隨你而去!」

陌:「懷兄正當盛年,醫術齊天濟世日長,何苦、何苦輕生?」

翟:「‘春心莫共花爭發,一寸相思一寸灰’,我戀慕你十八年,學這身醫術為你,配這方毒藥也是為你,你記住,三殿下登極之前,你不能死……」

【翟緊緊擁住越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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